一块好饼

All桓向杂食生物

东去不复回【HE/古代AU 闳桓/冰澈/龙洛】

文前碎碎念:
原本想存一段时间攒够粮再发的,但是今日吸马太过愉快,就提前把第一章发出来啦!

主冰澈:落魄将军✖️客栈老板
副龙洛:无情鬼卫✖️铁面知府
十分缺粮,只好自己动手。第一次写古文,原本要写轻松武侠向,不知道怎么就走了伪权谋。背景架空,文笔很渣,剧情慢热。



第一章 激战

漠北寒冬,酉时刚过,日头早已不见踪影。暗夜笼罩下的大漠,寂静空辽,阵阵西风拢卷黄沙。侧耳细听,狼啸声此起彼伏,时而悠扬,时而呜咽,更显塞外荒凉。

营帐里油灯正旺,衬得一丝暖意。营中之人浑身散发凌厉的气息,手持磨石,正一丝不苟地磨着剑。橘光映着他的侧影,随着动作一跳一跳。

“报——”
“牧将军,曹公公一行人称有急事待办,先行往黑沙镇去了。”一名信兵打破寂静,疾步冲入营帐,单膝跪地。
“为何不拦?”牧流冰停下磨刀的动作,左手轻轻捻去附着在剑刃上的浮尘。
“曹公公他,他手上有厂公的令牌,属下……是属下办事不利,请将军责罚!”信兵跪在地上手足无措,他不敢违抗将军命令,可任谁也没胆子去触曹厂公的霉头。
牧流冰刚擦完剑,剑刃泛着幽光,映在他的眸子里显得越发狠戾。他也没接话,只是招招手打发走了信兵。

“黑沙镇?这帮奴才跑的倒挺快。”
他若有所思地踱到桌前,摸进桌下的暗格,里头躺着一张羊皮小纸,应该是密探放进去的。

最近漠北不太平,冰凌河北面的难民一茬又一茬的往南边跑,派去的密探传回消息,鞑子许是要在深冬前再攻一次漠北。就在这种节骨眼儿上,朝廷那边又派东厂来漠北做那劳什子宣抚①。一群阴柔诡谲的奴才嘴上说是来慰问军队、维稳军心,暗地里却派耳目三番五次偷摸出关外。牧流冰早就怀疑有猫腻,遂叫人紧跟其后,时刻留神他们的动向。

「曹添密会帖烈惕②。」
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羊皮纸上的字,冷哼一声。

牧家世代驻守漠北。
牧英牧老将军久经沙场、戎马一生,镇守漠北将近二十年,与鞑靼交战无数次,却在一次鏖战中被帖烈惕的暗箭中伤,强撑半月,终因伤势过重而不治。母亲李氏郁郁寡欢,没过两年也撒手人寰。虽说牧流冰从小追随父亲征战沙场,见惯生死离别,可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,失去双亲这种痛苦又如何承受得了。

如今已过六年,牧流冰子承父业,年纪轻轻就名镇漠北,俨然一副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模样。战场上,他手持铁血利剑,带领牧家军横扫鞑靼,战无不胜,所向披靡,不仅逼得鞑靼人退至冰凌河以北五十里,还震慑住了周围其他一些虎视眈眈的外族蛮人。

可这次入冬以来,原本安分许久的鞑子军又开始蠢蠢欲动。常常趁牧民迁徙的空档悄悄摸过冰凌河,偷袭驻扎的军营,一次是兵器营,一次是粮草仓。虽未损及兵力,可深冬将至,兵器粮草至关重要,不可或缺。牧流冰心中早已开始提防,唯恐鞑子出其不意发兵南下。

“东厂这帮东西勾结外族到底想干什么。”他眉头紧锁,将羊皮小纸重新卷好,丢进油灯里。还未等那羊皮烧成灰烬,营帐外头就传来嘈杂的声音。

“敌袭——鞑子来袭了——”

战鼓战号顿时响起,寂静的夜晚立刻被划开一道口子。牧流冰拿起剑疾步冲出帐外,周围一片混乱,刀光剑影,乱箭穿梭,隐约瞧见这群鞑子军身着轻甲,战马驰骋,许是有备而来。他一个利落翻身上马,朝着军营方向大声吼道,“所有人,上战马,往营地南面集合!”

牧流冰手上的剑叫铁血,是他最称手、也是最心爱的一把剑,刃泛寒光,削铁如泥,对付呼啸而过的鞑子兵绰绰有余。尽管四面刀枪如身,他仍不声不响,利落干脆,鲜血洒的满脸,活脱脱一个现世阎王。

鞑子的兵器虽不精致,杀伤力却惊人。个高强壮的擅用大斧,将力气转为冲劲劈下去,能将人一分为二;个子稍矮的擅用铁刺,铁链两端缀着充满尖刺的铁球,一个甩手就能让人轻易摔下战马。而身着轻甲的骑兵则惯用羽箭,擅长暗中偷袭,牧老将军便是因此丧命。

此时,牧流冰左右两侧均被包围。左侧的鞑子突然加速,超过牧流冰约莫半个马身后随即抛出铁刺直冲牧流冰的面门。这铁刺威力无比,若被击中,能被生生剐掉几层肉。牧流冰来不及多想就挺身后仰,还未等起身,右侧的大斧又直劈下来,眼看那斧尖上附着的血珠滴至头顶,他左手一撑,翻身下马,再借力一跃,右手的利剑直直刺入敌人咽喉。

“将军,鞑子的数量越来越多,弟兄们怕是撑不住了。”周副将杀至牧流冰身后,声音略微颤抖,满身血污。周家世代效力于牧家军,参加过的战役大大小小数以百计,却从未有过今日这番狼狈模样。

“再坚持一下,听我号令……”还没等牧流冰说完,一只羽箭倏地穿过周副将胸口,强大的冲击力使他整个人直挺挺地栽下马,即刻便淹没于铁蹄之中。
爱将在自己眼皮底下丧命,阎王爷便要火烧生死簿,拼个你死我活了。
牧流冰双目赤红,紧紧拉住马绳掉转方向,振臂一呼:“弟兄们,杀啊!”
他狠狠夹了下马腹,纵马直接冲进狼烟。两队人马扭曲着,交织着,战士们不断地站起、倒下,站起、倒下。

不知杀了多久,牧流冰的身边早已堆满鞑子和马尸,四周漂浮着淡淡的灰烬,空气里尽是刺鼻的血腥味。他手撑着剑,望着这满地狼藉,一语不发。

“牧小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啊。”牧流冰闻声转头,只见帖烈惕骑着马慢悠悠走过来,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汉话,“可惜尔等已是强弩之末了,你若投降,我尚可饶你一命。”

他盯着帖烈惕,忽地一笑:“你这是跟谁学的汉话,不如喊声爹爹,我来教你如何?”
帖烈惕顿时恼羞,紧紧拽住马缰,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我只好送你下去跟你爹团圆了!” 说罢,便翻身下马,提着银枪朝牧流冰走去。

这帖烈惕虽是鞑靼人,从小却习得汉人功夫,擅用汉人使的长枪。这种兵器在战场虽然作用甚微,一旦近战,便锋芒毕露。还未等牧流冰起身拔剑迎敌,一道银芒便一闪而过,刺向牧流冰的面门。

帖烈惕的速度与力量大得惊人。牧流冰双手握紧铁血才堪堪抵住这一击,他又试着向右侧转身,想递出刀锋泄了这力道,却不料两件兵器相碰,火星四溅,震得他手臂一麻,虎口生生裂开一道口子。而帖烈惕瞄准时机,立刻趁这空档银枪悬空一转,枪尾凭白多出三根尖刺,直取牧流冰的脖颈。

原来这枪的尾部也暗藏玄机。
牧流冰见势立刻屈腿后仰。他之前连战数人,早已精疲力竭,体力不支,若靠肉搏则毫无胜算。虽说勉强挡住这致命一击,可手腕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将势就势,一个翻身向后退去。

天下从无十全十美的兵器。
银枪的要领是快,易攻难守,可这手上一快,那其他地方便顾不得了。

“看来你这少年将军是浪得虚名啊!”帖烈惕大笑一声,见他向后退,手上便越发使劲。银枪一探一转,招招刺向要害。而牧流冰则紧盯枪刺,也不攻击,左躲右闪,引得帖烈惕越发不耐烦。

“你莫不是从丐帮那里学的棍法,也就这点要饭的本事。”牧流冰对他挑眉一笑,一心要激怒帖烈惕。
“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!”帖烈惕开始加快出枪的速度,一切都如牧流冰所料。他咬住牙关紧握铁血,提起气开始运力后仰飞起,帖烈惕见状将长枪往前一递,却被牧流冰偏头躲开,冰冷的枪刺轻擦过脸颊,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。

耍枪讲究速战速决,被牧流冰拖了这么久,帖烈惕的招式开始变得凌乱。牧流冰看他越攻越急,轻轻勾起嘴角。

时机终于到了。

他立刻止住脚步不再闪避,左手轻握铁血,先使出一股力道朝帖烈惕左侧攻去。帖烈惕出枪频繁,惯性使然,还未来得及考虑便向左递枪,而身体不禁向右倾斜,顿时露出胸前空门。牧流冰见状,瞬间前倾,拉近两人距离。刀至右手,挥刀回抹,以一个及其凌厉的弧度直直刺入帖烈惕的胸口,铁血剑刀刃一滞,整个没入血肉。

“看来还是你输了。”
牧流冰冷冷的盯着他,猛地将铁血抽出。

帖烈惕不可思议的低下头,按着鲜血汩汩的伤口。他身为鞑靼将军,带领族人横渡冰凌河、重回漠北是他一生的信仰。而现在,好像都无法实现了。他使劲扯了扯嘴角,许是想笑,口中却溢出一滩血沫子。

“其实…是你输了,你们…全部都输了。” 他嘴巴一张一合,涌出来的全是鲜血,方才用尽全力吐出这几个字后便栽倒再地,一动不动了。

“下去给我爹和牧家军赎罪吧。”
牧流冰擦掉刀上血渍,转身朝黑沙镇方向走去。


翌日,黑沙镇,东来客栈。
东厂提督曹添正与巡检吴大人在隔间品茶。漠北之地,茶可是个稀罕物,整个黑沙镇也就东来客栈能有这上好的冬茶④。

“提督大人——有、有消息了!”一名番子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嘴唇冻得乌紫,一看便是连夜从漠北赶来。
“说。” 曹添一只手正拿着红木勺,准备舀些茶叶放到盖碗里。
番子轻步上前,附在曹添耳边,低声说道:“大人,此次漠北之战,牧家军全军覆没,等鞑子援军赶到的时候,发现帖烈惕也死了。”

“帖烈惕死了?”曹添盛好茶叶,正欲起身去取煮好的沸水,“那牧流冰呢?”
番子老实回答道:“没找到牧流冰。”
“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曹添面带微笑,放下手中的茶勺,“该怎么做,还需要我教吗?”
番子立刻抖如筛糠,扑通一声跪下:“属下、属下知罪,我这就去办,这就去办。”

“这好茶啊就得配好水,”曹添若无其事地取过沸水,倒进瓷碗中反复相沏,“只有好水,泡出的茶才香;若是用那串了味的水,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杯好茶?您说是不是,吴大人?”
“是,是,那可不是嘛!”吴立盯着推至面前的茶,急忙附和着。

曹添低着头笑了笑,轻缓柔匀地端起茶杯,又轻轻吹了两下,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、上升,继而旋转,最后徐徐下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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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
①宣抚:朝廷派遣大臣赴某一地区传达皇帝命令,并安抚军民,处置事宜。
②帖烈惕:鞑靼姓氏。
③番子:缉捕罪人的差役,明东厂隶役,役长称档头,专主伺察,下有番子为干事。
④冬茶:严格说来是秋芽冬采,此季茶叶生长状况较不能预期,成本过高,价格昂贵。

第一章算是引子的作用,没有感情线,不过风掌柜下一章就出现啦~

顺便呼吁一下:走过路过不要错过,闳桓了解一下。你们的支持就是他们感情发展的动力,请多多pick我们冷门CP❤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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